【冲天组】前路(四)

*冲田组误差,所以安清、清安的tag都有打,不喜勿喷

*依旧还是复建练习,有点单纯找感觉随心写的,就当练打戏的吧,这个合集后期剧情废,还在寻找自己的文风所以可能文风不稳定

*大学生开学繁忙,所以更新还不稳定,但都会更不会弃坑滴

*有了合集功能,就不打目录了,只会标明首章链接

——第一章



『有资格那么说的,是当初那个时代的加州清光,不是现在来自未来的我,不是吗?』

大和守安定是踏着一地枯骨离开的,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像森林中那个记忆里最熟悉的气息奔去。

一定会在那里的——他是如此坚信着

没有了那人的抱怨与轻笑,森林中的寂静一下子变得尤为敏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提醒他,他只有一个人。不同来时的欢笑,不同到本丸后有哭有笑的日子,这样的寂静使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段最灰暗的日子,同伴的逝去,主人的离开,刀剑的时代落幕,再睁眼后所有一切连物是人非二字都不足以形容,那座京在战乱后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样子,让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样子,可身处那令世人皆为惊叹的变化中,他只感觉荒寥——他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清楚的明白。

审神者曾经在他刚显现时这么和他说过,他是在历史上寥寥无名连本体至今身处何方都不为所知的刀剑,本来这样的刀剑是不可能有付丧神存在的,就像他曾经所见到的那些无名刀剑一样无声而来无声而去,在不知觉中便从诞生沦为废铁,但是他就这么诞生了,再来到冲田总司身边之前就诞生了。

所以当初冲田总司带着加州清光来到武器店时才会一眼相中他,因为那家伙也一样。他们的相遇现在想来也是极具戏剧性的,两把已是籍籍无名的刀剑,同样的难用,同样的辗转后无人问津,然后在同一个主人手中相遇了。

脑袋里还在翻滚不停,不知不觉中已是奔出树林,有时一脚踏去竟像走出数十里,周身景色变换更显诡异。他所见景色着实不多,除去辗转时期的混沌,能清晰记得的便只有在冲田总司身边时曾见到过的景色。不过身为佩刀能所见之处本就局限,化身后又是孩童模样,偶尔和加州清光溜出屯所在市井玩闹已是全部,甚至连那座京都未曾了解个透彻,当初时光只要加州清光和冲田总司在便是极好。 

“安定!”

他的脚步迎声而止。

那是他极为熟悉的的呼喊声,温和中含着焦急,曾经的日子这个声音温声教导过他剑术,哭笑不得的止住他们的争吵,总是含着笑意的递来金平糖,但那都是曾经。这个声音现在呼喊的也绝不会是现在的自己,他清楚的明白这个呼唤是在寻找那个走失正与现在的加州清光在一起的大和守安定。

“冲田君......”

就像当时初战池田屋一般,只是光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心里就会翻江倒海,哪怕现在他依旧有着一股冲动,想冲到那个人身边去。

“我......!”

黑雾乍现,就像之前一样毫无预兆也不曾让人察觉,时间溯行军就那么出现了,如风杀气划过脸颊尖锐的宛如利刃。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明白自己之前还是过于天真的,这绝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局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时间溯行军将他和这个时代的冲田总司、加州清光包围在内,一排排叼着短刀的骨龙看得他头皮发麻。他们没有进攻,只是瞪着泛光的虎目,喉咙发出沉重的呼哧,像是挑衅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大和守安定很明白,他们是在等自己,他们的侦查低下,只能依稀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他们在忌惮着。然而冲田总司就在前面,双拳本就难第四手,更何况对手还是一大群的时间溯行军,一旦攻击开始,他就不得不现身了。

还不待他多想什么,粗重而粗糙的低吼响起,那是进攻的预兆,黯淡的树林中光点闪过,箭矢划破空气在他的眼中放大。根本不需犹豫,身体早在意识之前便已行动飞蹿出草丛,剑光所指之处即是空中激射而来的飞箭。

“休想!”

风从他周身划过,手臂倏然传来一股火辣,再落地,手臂上便是一条擦伤。他没有去瞧,抬手架起刀,似是不敢转身面对身后自己曾经最爱的主人,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所面对的时间溯行军身上,音色骤冷。

“你们以为单挑就能赢了吗?”

尾音带笑,却别有一番骇人杀气。微微下垂的眼角闪动着决绝的光芒,带着唇边彻凉的弧度都显得锐戾,尤为张扬。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碰冲田君一根手指头!”

那话语飘荡在这方溢满了两方杀气的小天地里,似乎因为剑拔弩张的气息还久久不能散去。在这样的余温中有轻笑细细碎碎的飘来,仿佛错觉一般,还不带人深究,便见树丛轻动,一道黑色身影轻巧跃出,剑光从他手中画出笔直的弧线,伴着消散而去的血肉,那人来到大和守安定面前,一双吊梢眼含着笑,漫不经心的语气含着几分不着调,听来又带着七分杀意与兴奋。

“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欢迎啊!”

他随手搁下被一手带过来的小大和守安定,目光深深的看着那个惊讶的看着自己与安定的青年,那个曾经的主人。握着刀的手掌越发用力,喉咙似乎无可奈何一般干涩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转过身像安定一样,挡在冲田总司的前方——现在他唯一能为冲田总司所做的只有杀掉他面前的所有敌人!

“来的正好嘛。”

大和守安定像是松了口气,撇过一眼来,笑着。

他轻哼一笑架起阵势,微侧过身,环顾着包围圈,不自觉想起了当初池田屋一战时的场景

“那不是当然的吗?人气高可是很辛苦的”

大和守安定一听又笑了,脑中还在想着当时是接了什么话,口中却道

“别说蠢话了,要认真的上了啊!”

加州清光不在意似的应了声,却没有再接着。

“那老样子,一人一边。”

“那么,后面就稍微交给我吧”

温润的声音突然横插而进,是他们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虽然有些难对付,不过以我的能力还是能够拖住他们的。”

他看去,那个人披着浅葱羽织噙着浅笑,目光仿佛春日温柔的暖风,静静地看着他们,他的脑袋蓦然有了一下子的空白

“总司...”

冲田总司只是笑,提刀背过身。时间逼人,他无法拒绝,那是对冲田总司剑技的诲辱,于是他道

“那么,总司,拜托你了!”

大和守安定从冲田总司冲他们说话开始就失了神,拿着剑的手甚至在轻微的颤抖,他将这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底,只觉有些奇怪,只是目前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于是他抬起没拿刀的那只手握拳。

“别在总司面前丢脸啊”

像是被惊醒一样,大和守安定晃过神来,看着他的动作舒开眉目,了然一笑,面向敌人,抬手。

“用不着你说。”

两只手背对轻磕,。

“上吧”

对方的温度从手背一闪而逝,伴着语落,剑起,身形已飞掠而出,背后即是对方。无须怀疑,只要将面前的敌人斩杀便可。

他们身后的冲田总司听着,只笑

“祝武运昌隆!”

如同镜面一般相背而对,手中长剑刺出,幻影三道化作一道笔直剑光,消失在那尽头猩红的血液中。以此为起点,混战开始了,加州清光灵巧的避过大太刀的袭击,借力翻身刺向身后的短刀,一击刺空也毫不恋战,落在大太刀身后一击突刺直中心脏,与其侧身滑过,避开随之而来短刀的偷袭。

从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比他想象中要艰难,围攻的时间溯行军太多,本来在这种状态下以伤换伤是极其不明智的做法,甚至说愚蠢都不为过,但人多势众,与其小心翼翼防御,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手臂上一道擦伤,换一个短刀,这种全然不顾防御,只为了消灭敌人而战,只要能有性命尚存,甚至抛去性命都无所谓的战斗已经是好久未曾遇上了。在本丸时,主上要求他们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这次这样胡来,回去怕是要被训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怀念。

心底总有些不舍这种感觉,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身上的伤痕也在增加,原本还能在战斗中抱怨自己的指甲破了,发型乱了的人,现在只剩下偶尔口中呲牙吸气叫声。

战斗,战斗,只要敌人还在就拿起剑继续战斗,仿佛至死方休。

尘土沾上了衣袖,弄脏了脸庞,混合着汗水,显得整个人越加狼狈,拼着五道伤痕终于干掉了最后一把短刀,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窜起,背后那令人作呕的杀气传来。

白衣乌帽的巨人转动着手中巨大䉜刀,卷着风,刮着枝叶,那把䉜刀挥动破开周围挡路的树木硬生生在树林中砍出一片空地,而正面对着他的是冲田总司。

“冲田君!!”

随之安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道怎么了,一瞬间脑袋内似有剧痛,使得他有了刹那的恍惚,耳边隐约还有嗡鸣作响,那人独自站在敌人身前的模样模模糊糊与当初那个夜晚相重合,让他心脏都为之骤然一缩。

不要!

手上的刀锋转了方向,甚至没有管面前还未斩杀的敌人。那一脚踏去,眼前便花了,混肴在回忆中的思绪被搅合的不知所云。

直到肩膀处传来剧痛,仿佛微寒的凉意才让本来处于现实与记忆交叉中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他睁大眼瞳,抬眼看着面前的䉜刀,金属的光泽顺着日光滑动,滑过自己手上的长刀与它交锋的地方,停留在余光中自己的肩膀的位置。

“清光!”

他不知道自己的伤到底多重了,手臂传来了虚弱感让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流失,正想着要任由这把䉜刀穿透左肩前进用手中的刀去刺破对方的心脏,后方冲上了另一把加州清光,比手中的更锋利,似乎连其上的光泽都更加耀眼。

“是那里吧!”

持刀的那个人笑着从后方冲上来,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他看见那个人的嘴角勾着凶狠的笑意有着像狼一般的野性,在他的身旁整体显得极为透明的孩童脸上挂着和他一样笑容,不带一丝慵懒。

刹那间,日光仿佛在他身旁划出一条分明的界线,那时光远近的距离意味着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殊途,哪怕只是相错毫厘之间,依旧是天涯之别。

噗嗤!

铁器扎入血肉的声音传入耳中刀刃上传来的力道减弱最后在他凝聚的目光中化作时空间的尘埃。空气像是一下子流通了一般让他原本就处于疲累状态的身体瘫软下来,只能暂时将长刀插入脚下的泥土中支持着自己别倒下。

血滴滴哒哒的从左肩掉了下来,在黑色的西服上洇染开,他知道除去身体上的划伤,左肩处被狠狠地拉出一道伤口正在止不住的流血,不止这些,肩膀的剧痛中那些别的什么东西!

“清光,没事吧”

冲田总司在他身边蹲下,即是还没有抬头他也知道那个人的眼里一定满是担忧,因为那个人向来很温柔的说。但他现在说不出话来,他必须顺从身体中灵力的波动将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混着血液排出,然而身体中灵力的波动与那种异物相碰撞的感觉是极为痛苦的。灵力是他们拥有人身的基础,抽动身体中维持日常的灵力等同于在伤害这整个被赐予的人的身体,理所当然的会感受到全身传来的剧痛,现在这具身体恐怕连握刀的力气都感觉不到了。

伴着血液的流逝,伤口中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异样,加州清光才终于放开感官与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身子已经有些麻木了,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其实都已经所剩无几,在这种状况下甚至能不能好好握刀都成问题。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停下,战斗还没结束,他必须站起来,握紧手中的刀,斩掉面前的敌人。就像他当初对安定说的一样

比起曾经那个孤军奋战的人,这样的情况要好得多啊

又是熟悉的金属交锋的声音,他抬眼,视线似乎还有些朦胧,但是还能看到前面人持剑对对方僵持,那一袭染血的浅葱羽织再熟悉不过——不是总司,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尽管这动作有些吃力。

“安...定......”

接着他的身体被人给扶起,那个怀抱是他曾经最熟悉也是最喜欢得地方。

“呃...”

冲田总司没有使多大劲,那力道完全就要一个绳子,让他依附着,重新站起来。然后还沾着血的面庞柔和下来,温声道

“无论保护什么人,如果自己先倒下,那就本末倒置了,对吗?”

“站起来,拿起刀,清光!”

他笑了。

是的,将像当初一样,那个人无论被病痛折磨的多么痛苦,都依旧挣扎着站起来,与敌人厮杀。

前途是末路,还是希望,根本无畏。

只要刀刃出鞘,那么敌我其一必死。

只要还有战斗下去的理由,那就别放下手中的刀。

这就是,他在冲田总司身上所领悟到的新选组的战斗方式!

冲田总司看着他的表情,渐渐松开手,那还带着微微颤动的身体挺直了被冷汗浸湿的背,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安定自显现后就未曾见过的张狂与狠厉,就像匹年少的孤狼,透出他实战刀最本质的戾气,那是蕴藏在他骨子里的对鲜血的渴望——刀剑自降生开始就是为了斩杀的存在

这是本该高兴的事,被岁月沧桑与悲伤泣血磨洗的刀剑露出他原本最锋芒毕露,光华耀眼的面貌,即使这周围的战况不容乐观,但这一刻的加州清光终于让这个时代的冲田总司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尚还记得这些,便足矣。

「无论以后,你们会经历怎样的悲痛」

「无论为何,你们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都以如此的你们为骄傲!」

空气中有凉意稍纵即逝,似是从远处拂来的清风,带着淡淡的似曾相识的花与水的气息。那天空下有微微低笑穿梭林叶间,萦绕在弑杀的空气中,如羽绒亲吻过脸庞,温柔的不可思议。

前方传来嬉笑,像是狼呲着牙咧嘴,在沐浴着的鲜血的战斗中,格外瘆人,加州清光听出其中的疯狂,赶忙上前打断,这么混乱的状态下,大和守安定已不适合顶在最前方。手中的刀横插入战斗,打断了敌人。

“安定,冷静点,我没事!”

如他所料,那双天空色的眼眸里没了亮光,原本天空中明媚的光亮沉入无尽的深渊,只留下微缩的瞳孔释放这骇人的戾气。

大和守安定像是没听到话一样,又想往前冲,背后时间溯行军又接连袭来他只得一脚将其踹开,旋身将长刀捅进背后庞大的身躯中——在对方的刀以毫厘之差落下来之前。

“你给我清醒点,安定!”

“这里是战场!”

被踹开的人露出一张茫然的脸,如梦初醒般,呢喃着名字

“冲田君……”

“清光……”

他身旁的人听了,蹲下来,笑着看着他

“怎么了,安定?”

那张脸看着他,和记忆中无甚区别,仿佛他还是那个小小的付丧神,有着最坚韧的利爪与牙,有着最无忧的笑容,最好的时光。

清光的怒吼从耳边传来,在他还恍惚的时间里回想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是什么?”

他试图起身,随着肌肉牵动,从全身各处出来剧痛,他才发觉流动的灵力中混杂着异物。

「这是什么?」

随之而来的黑暗将他淹没了。

“喂,安定!”

看到大和守安定没有接着站起来,加州清光就觉不妙,这副样子怕是需要马上返回本丸,可是?

「主上还没好吗?」

怀中联系器的光芒亮起,耳边沉静的女声传来,急促而不失冷静,语速飞快的交代着。

“清光,我现在将返回本丸的通道打开,别管那些时间溯行军,立刻带着安定返回!”

“可是主上,总司他们也在这!”

那声音停顿了些许,当即决断道

“带着他们返回本丸,立刻!”

他们的背后有金色光芒亮起形成一个圆洞,那散逸的光芒将所有的黑暗暂时的隔绝于外,他当机立断收刀返回,拉起已经半昏迷的大和守安定,叫上冲田总司和当初的他们,步入金芒之中。当最后一人步入金芒之后,这篇地区以肉眼可见的灰暗下来,一丝一寸,所有的一切都宛如被静止一般。

加州清光踏出通道时是以一觉踩空的状态,踉跄着地的,他身上还搭着昏迷的大和守安定以至于不是旁边的长曾祢虎澈扶了一把,两个人都要带着一身重伤在地上滚的一地尘土。

他们的主人少有的离开审神者的房间,在他们出现的瞬间便开始上前为他们输送灵力。加州清光知道这与手入是完全不同的状态,身体里的剧痛在缓解,强制抽动行动所用的灵力造成的后遗症正在逐渐消除。

相比于还清醒的加州清光,昏迷着的大和守安定显然更加棘手,但审神者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准备了一叠的‘式’,随后他们两人便一同被送往手入室。

在离开之前,加州清光只看到他们的主上,走向冲田总司三人,向着她的房间去。他在困意与黑暗袭来前,只是下意识而又无意义的唤着那个名字。

「总司……」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大和守安定还在一旁熟睡着,堀川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身上披着和泉守的羽织。和泉守就那样守在一旁和呆在门口的长曾祢一样靠着墙。

“醒了啊。”

他掀开身上的薄被,所有伤口都已经痊愈,甚至由于审神者灵力的补充,连衣物都完洁如新。长曾祢注意到他的清醒,走过来收起了正在释放灵力的式。

"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

他活动着胳膊,感受着全身各处的关节转动,偶尔传来骨头间轻微的摩擦声,只见他笑

“没事,这次主人手入的灵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充足,现在精力充沛着呢。”

和泉守还守着堀川,声音放的很轻,但依旧听得出他松了口气

“真是的,你们两个吓死我们了好吗,正在着急怎么打开通往出阵地点的通道的时候突然从主人那里得知出阵地点涌现不得了数量的时间溯行军。”

“嘛,没事比什么都好”

他只是笑笑,将目光转向身后还躺着的安定。

“安定他...”

长增弥起身将他还没用完的式放在大和守安定的手入台边,道

“大和守没事,只是还在睡眠中。”

“是吗。”

他像是欣慰的笑了,只是那眼神又似乎过于平静,良久他叹了口气,含着无可奈何与担忧

“看来今晚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窗外明月正好,夜空高挂,不是银勾残月,亦不足圆满正月

“虽然不会是什么好梦,但是依旧晚安,安定。”

他指尖拂过对方在梦中微蹙的眉,温柔轻笑。

他没有回房间,昏睡了半天,现在心里又藏着事,叫他再去睡觉是不可能的。

“哈!”

空旷的手和场,他换了内番服手持木刀一下一下的做着最基本剑术动作,良久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木刀,心中的郁结并没有因为颊边淌下的汗水而消失半点,反而当初的回忆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温热的鲜红的血液从那个人的嘴边溢出滑过他的刀身,溅落在地

「这种时候不要吐血啦!」

他捂着喉间的伤口,用殷红的围巾遮住那更深沉的液体,屋中的浪士接二连三的提刀刺来,他看着那个人的憔悴面容,指尖抚上那人染血的嘴角,看着破碎的刀身,只是挽着难看的笑容,仿佛下一刻便要溢出泣声

「要更珍惜的使用我哦。」

那血溢出脖颈,淌下

「即使这之后我可能无法再伴你左右,也要好好地爱着我啊。」

那时候,他便知道,那个人前行的路,他没办法一起走下去了。

只是,很不甘心。

——为什么,没能陪那个人到最后呢?

到最后他只能穿上他没能穿过的洋服,希望那样能多少参与到那些他从未参与的未来中。

可是再怎么样,那些所谓的未来都已经成为过去,在历史的长流中化作一声悲痛的叹息。

——这里不是新选组!

当初的他曾被这么警告过

新选组已经不再了

但是当他看到安定的时候,看到和泉守他们的时候,他才发觉

「什么嘛,新选组不就在这里吗?」

新选组的刀剑的到来无疑填补了他内心那个孤独的空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谈论着很多,笑得很开心

——却是未曾刻意地提起过去主人的结局

他们会笑着谈论土方先生可怕,吐槽和泉守的俳句和土方一样,一起笑着回忆曾经的冲田总司给他们买的金平糖,但是谁都不曾在日常中刻意地提起,近藤勇被斩首的结局,冲田总司的病逝,以及伴随着新选组的落幕的土方岁三的死。

他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意外的开心,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无措,更有些极为隐秘的狭小的希望,以及打破自己脑海中无稽幻想的冷静。

「这只是一次意外。」

他明白

当异常点恢复,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他们的路,依旧还会延伸向无尽的黑暗中,这条路上亦不会再有冲田总司。

他这么想着,像是说服了自己,提起木刀漫不经心的想着。

主人找总司去到底说了什么呢。

木刀还未挥下,身后清润的声音传来

“手和练习的话能加我一个吗?”

他转身,看着月光下的那人,眼眶忽就那么湿了,片刻后,便掉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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