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三)

*冲田组无差

*复健注意,文笔可能ooc

*如看不懂请点目录看前文,剧情废注意

目录:01

          02


正文


『抱歉,噩梦终会来袭。』



——思念着某个人也是件幸福的事吧

——也许现在会很难受

——但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变成美好的回忆

当初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或许,只是听着耳边那人的轻声低语,想到白日时药研匆匆而过的身影,仿佛看到自己曾经固执的站在锻刀房内,看着火炉蒸腾着热气中刀匠手握一柄生铁反复锤炼。总希望那被熔炉炙烤的黑红的表面下是自己期待已久的面目,希望看到被灵力充斥的白光消散后是那一袭浅葱的羽织,那时能四目相对的是曾经最为熟悉的天空般色彩的眼眸。

但是,他并不是迎接曾经如镜面映照出的少年——大和守安定的第一人

那时的他是在出阵回来后一身累累伤痕的状况下与那张相熟的面孔迎面撞上。

昏昏沉沉已经不知所云的脑袋只能保持勉强的对外感知,连视线都朦胧模糊一片,感觉整个人沉浸在混沌中时,身边的温度忽而变得如此熟悉,温暖有安心,带着一种极为平和的气息,如此怀念。

——所以……

刀光在半空中划出,朴实无华的锋刃于苍白空气中刻下一道冷洌锋芒。冷风卷着衣袂,引着额角的碎发,扬起颈边那如血般的色彩。他注视着下方急剧放大的怪物,暗红的眸沉淀出难得的戾气,宛如阴云之上降下的第一抹电光般闪过眼底,划破沉静与祥和,映亮了眸底,看上去那般凛然锐利。手中的刀劈开张牙舞爪的凶悍气息,将那粗砺的嘶吼连同天际携来的劲风笔直而毫不迟疑的斩断。

——企图斩断这份思念的家伙,都给我,死吧!

刹那,血花飞溅,干净利落。

他随意翻过手腕,长刀在空气中拉出闷响,劈开了刃上残留的斑驳血渍。有些伤脑筋的看着面前直愣愣盯着自己的小付丧神——曾经的大和守安定。

这个稍显狼狈的小安定,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沾着一道擦伤的白嫩小脸上呆愣的看着自己,疑惑而震惊的低喃着他的名字

“清...光……”

他没说什么,上前一把将小安定抱起,稳稳的搁在自己看似瘦弱的手臂上。身后浓重的呼哧声又猛然袭来,他轻笑,脚步蓦然向后一退,回身一道干净漂亮的三段刺结束了面前的时间溯行军的生命。

然而,这并不是最后一个。

这是为了带走大和守安定所构造的包围圈,虽于他而言,这点人数尚不是威胁,但刀种却有些麻烦——三匹长枪的尖刃破开风时的劲力偶尔还从脸旁掠过,矮身躲过大太刀的横扫,顺势给身后的溯行军一个假动作,待到胸膛被手中的刀刃切开,又是一片飞烟。

“奥拉奥拉奥拉!”

那头,熟悉的杀气爆发开,分出一些注意力——身着浅葱羽织的少年武士与庞大的怪物交叉穿身而过,一双清澈的眸溢满戾气。

他注视面前的巨大怪物,哑声笑开,低低的,如夜中鬼魅癫狂。

“啧,安定也被围攻了吗?”

他一咬牙,抱着小安定避开背后袭来的大太刀,感觉到那双尚是稚幼的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愈发觉得形式不容乐观。大太刀虽然迟钝但攻击强度和范围都极大,团队作战时有同伴牵制,硬抗下来绝不是什么困难,但此时处于围攻之势,一旦硬抗,就难防偷袭。

怀中的孩童听着他的碎语,扶着那略微削瘦的肩膀,愣愣看去

“那个......是...我?”

尚是幼年的小付丧神曾向往着未来,无数次想象自己长大后的模样,希望一定是一个和冲田总司一样帅气出色的武士,到那时他们一起身披浅葱的羽织,负任生狼之名,极尽主人所谓之忠义二字。

如今远处浅葱的羽织腾跃飞舞,少年模样的付丧神已有了武士的雏形,似乎完全符合他对未来的想象。

「但是,为什么,总感觉...」

黑色的大太刀扬起,巨大的锋刃划破石块,细碎的石灰混着雪水与落叶纷飞,少年腾空的间隙,凌厉的眸缓去戾气回望一眼,与那小小的亮眸相对,霎那之后,落地转身刃尖翻动,不过是染血两道,一伴身前身后消散的身影,清秀的面容勾着唇角,溢出三两浅淡嗤笑。

还瞧着,眼前蓦然一花,天地翻覆,景物四倒,晃神定晴时,已身处另一番景色中。

“诶?”

这里是......


猝不及防的状况下,大和守安定察觉到的瞬间,再回眸已经看不见加州清光和过去的他的身影。原本绊住脚步的时间溯行军数量也急剧减少,剩下的这些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

「那些家伙追着清光他们离开了,而且冲田君和过去的清光还在这个山里!」

不管怎么说,都不像是没有威胁啊。

从他们被强行脱队留下开始,整个状况就已经脱离他们的意料中了。

「所以...」

他喘了口气,架起刀,眼中的光芒愈发的坚决。初于本丸显现时的记忆还那么血淋淋的在脑海中不时闪现,让他在最初时常于当年那个天翻地覆的夜晚的噩梦中惊醒。

那个燥热的夏夜大和守安定和冲田总司失去了加州清光,而从那一天开始,大和守安定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冲田总司的身体一点一滴的干枯油尽。

谁成想,在百年之后的再次相遇,对方没有傲娇的不满他来的太慢,没有笑的风轻云淡的和他说好久不见,只是在他颤抖的接过那人重伤羸弱的身体时,无神的睁开眸,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还是吊着眼帘,用力眯着黯淡无光的殷红眸子,无意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安定......”

那么一个爱干净漂亮的人,弄得自己一身血迹,华贵西服破烂,浑身上下写满了狼狈,却不曾像从前那般睡时都喊着疼,只是在手入时攥着他的羽织怎么都不肯放手。

时至今日他都还能清晰的记起加州清光那时的脸庞,那样一张满是怀念和脆弱的脸庞,分明是不知道他在身边,依旧倔强的低喃

“那么破破烂烂的话就不会再被爱了吧,安定。”

从前的加州清光是从不会说这样的话,在他来到冲田总司身边的时候,他见到的加州清光是一个爱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眸中点着小小的迤逦火焰的孩童,像黎明前的拂晓一样,带着耀眼的色彩。他知道,那只冲田总司带给加州清光的。

但是自别后于本丸再见时——

“要可爱一点才会被主人重用啊!”

“愿意修理我,也就是说还爱着我吗?”

那双眼中的火焰几乎已经看不见了。

心脏骤然的缩紧,那双敛去肆意的气焰,就像彼岸花一般绽放着最最后的光彩的眸子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这是来到本丸后,他始终隐隐抱有的恐惧感——在失去冲田总司后,唯一能再一次抓住的救命稻草,那就是加州清光

「要赶快了,快去到清光的身边」

“不让开么?”

回应他的只是带着沉重鼻息的呼哧声

“是吗,这么想妨碍我啊。”

「当初明明决定了,要守护好的。」

百年前,他无能为力,干巴巴的眼望着,等来的是一把残刃和昏迷的主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企图伤害他们的家伙,都给我去死吧!”

冥冥中有谁带着叹息的轻笑了声,正如那个孩子在彼岸的黑暗中用那小小的光芒支撑过无望的时间一般

——数百年的时光中,痴缠着仅剩的回忆,死握着掌心中残破不堪的羁绊的,又岂止加州清光一个?


另一处,战斗还在继续

“看似假动作实则是攻击!”

灵巧的身影躲过直面而来的太刀,错身而过后毫不留恋跃离原地,留下身后的一缕飞烟与随之而来劈空的巨人。身形轻巧地落在树干上,借力转身横架起剑,突刺!

“这一招,是认真的!”

伴着胸口的破洞扩散,树林中再无一人

“呼,这些就是全部啊”

“可以出来了哦”

加州清光收好刀看向一旁的小树丛,那里的及膝的草丛抖了抖,钻出个小人来,孩童年纪的小人扒在树干旁瞪着一双碧空般的眸子,奶声奶气的嗓音中稍有戒备

“你到底是谁?”

加州清光看着那个已经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熟悉孩童——小付丧神大和守安定,毫无顾忌的走向他,单膝着地半蹲着与他平视,轻笑着

“那你认为我是谁?”

小付丧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稍显成熟的少年,疑惑的开口

“应该是清光没错啊?但现在的清光应该在冲田君身边才对......而且也没......”

加州清光一愣又觉得理所当然,与本丸中其他的刀不同,他和安定没有气派的出生,亦没有悠久的历史,如果不是他们的原主,他们根本没资格在历史上留有他们的名字。他们所拥有的只是彼此相伴的时光,以及彼此最深厚的默契

“果然,安定就是安定呢”

小安定不懂得要如何形容这个人,明明是很熟悉的气息,呼吸,声音,小动作全部都和他所熟识的加州清光一模一样,却夹杂着一种陌生的气场,可对方只是有些恶劣又温柔的揉了揉自己的头,把原本梳的整齐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啊,我的头发都乱了啦”

就像记忆中一般,还是孩子的付丧神鼓起脸极为嫌弃道。他记得还是稚童模样的安定被虽不像他那般可以在意外表,但由于头发过于蓬松,自己总是很难梳整齐,所以每次被别人弄乱头发,安定都会像这样鼓着个包子脸闹变扭。遗憾的是直到本丸再见时,安定已经能自己一个人漂亮的梳理头发了......

「总感觉,有些寂寞呢......」

“嘛,要向你解释这些事情估计会花很长时间,现在还是先找到那个人吧”

忽略去脑海中七零八落的零散碎片,将小安定扳过身子去,熟练拆下他的的发带,以手代梳,帮他重新束发,挽着笑

“’那个人‘是谁?”

“嗯?哦,就是总司啦”

听到小安定随口的疑问,原本利落的动作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在小安定还未反应过来时,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重新绑好了一个漂亮蓬松的马尾,

“冲田君有危险?!”

反应过来的小安定重点已经完全不在他在意的点上,不过也对,按这个时期,他们两个总是以总司为中心转呀转的。

直到最后,转成执念,再抹不去

——就像就像当时的他一样

“放心吧,会没事的”

与一脸急迫的小安定不同,他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保持着从见到他开始就勾着的温柔淡笑

“还有跟在总司身边的我不是吗?”

就像当初一样,哪怕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哪怕他为此折刀,他也会保护好那个人,即使此后要面对无尽的黑暗。

“总司的剑技你信不过吗?”

被激到雷区的孩童猛地大声反驳道

“才没有,总司是最厉害的”

“那么,就相信他们吧。”

「相信你的冲田总司和加州清光」

“那,那个大和守安定怎么办,你们不是失散了吗?”

加州清光闻言倒是笑的极为自信,那双眼眸里毫无顾忌的浮现着对对方的信赖和了解

“那家伙的话,想都不用想肯定会赶去总司的身边,就和你一样”

他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孩童,那双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眸和起现在熟识的大和守安定比起来,更加的天真,更加的无畏,就像是着世界上没有什么好怕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而且,他肯定也猜到了我会直接去总司身边”

他们就像面对面的镜子一样,不管是手合的时候还是其他。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他们总是彼此相伴,似乎对方想什么,只要眼神之间就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可或许就因为他们太过了解彼此,有些时候,反而不明白一些事情。

对方在不经意间垂下的眸,余光间瞥到的对方的伤感神色,抑或是半夜被对方噩梦的动静惊醒后朦胧间看见那双眸子露出与夜色相称的黯然与彷徨。

小安定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赞同的点点头,清光见他这样子倒觉好笑,拉着那双小手往树林深处走去——那个方向有着总司的气息。

但他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明明刚才还在岩壁附近,下一刻就到了完全不同的树林中,围攻的时间溯行军也少了许多。更加奇怪的是这片山林中的时间感,有时一分钟像十分钟那么长,有时十分钟又像一分钟那样在呼吸之间转瞬即逝,只要一不小心沉溺在这片树林的寂静中,就会看到一些不愿意见到的过去的幻影。

就像偶在林中恍惚见着青石板拼接的林荫小道,前方的削瘦人影扬着浅葱羽织做隐若现,再定神,便只剩风声,稚嫩的嗓音唤着他,恍惚从前。

“清光...”

他心不在焉,只是鼻子轻轻哼出一个音节

“嗯?”

“为什么没穿羽织呢”

不知为何,加州清光觉得这个问题来的有些措手不及,在本丸之时他曾好几次预想过被安定问到这个问题时该如何回答,但安定自显现后却一次都未曾问起.....

而现在,曾经的安定问起,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一直没穿过,想试试看罢了。”

他试图搬出过往不经意的淡然模样,只求蒙混过去便好,他与他,本就不该产生交集,就像过去与未来,未来永远不可能曲折与过去产生交点。

于是,他笑着问

“怎么样,可爱吗?”

可惜,大和守安定永远不像他名字与外表看上去那般安静乖巧——

“衣服是很可爱...”

小安定顿了顿,毫不犹豫的直视着清光的眼眸,那双澄澈如青空般的眸里,映出自己如常的笑容。

“但是,总觉得清光没有那么开心”

他一怔,再也扶不起唇边的笑意。

想来想去,终还是低叹一声,叹声中含着轻笑,像是释然。幼小的付丧神被抱起,看似瘦弱的臂膀有着意料不到的力量,令人安心,那胸膛微震,话声便传来

他如此说

“这件事,以后你会明白的”

“即使,那是在发生很多事以后的以后”

他说着,步伐骤然加快,灵活的避过压低的枝干与杂乱的树丛,毫不犹豫的动作像是已在树丛间锻炼过多时。在时间的错差中,很难判断时间的流逝,她不知道大抵走了多少时间,于他而言这大概就只是过去一场手和的长度,忽略去景色的异象,前方就忽传杀气。

越过凸露出地面的粗轧树根,极为突兀的庞大的怪物凭空现身,巨型的刀刃才刚显现就已经迎面咫尺,清光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捂紧了怀里的小安定,在空中翻身贴着那柄铁面擦身而过,只落下那几丝黑发。

“抓紧了!”

小付丧神下意识搂紧了手边纤细的脖颈,就感到身下一空,托着自己的那只手臂被放下摸上刀鞘,下一刻——长刀出鞘,突刺!

旋转的景色中飞溅的血液渐渐消散,映在眼眸中让他在一次感受到抱着他的并不完全是他所熟识的加州清光,因为那家伙的话没有总司是绝对无法一刀致命的。

他,也一样。

才刚消去不久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像是冥冥中触碰到了某种联系一般,刚进山时看到的画面终于清晰起来。

还是屯所的模样,他坐在走廊上,空荡荡的摇着够不着地小短腿,期待着空荡荡的门口,明明已是夜晚,空气却还是闷热的如锅炉,大概正值夏日。

天际的边已经泛白,在将近拂晓之时,才传来急促脚步声,他眼睛一亮跳下地来,汲着木屐哒哒跑向门口,那一声‘冲田君,欢迎回来’都还没出口,就见门口急急跑进一人口中还打喊着“医生!医生!”

他心中骤然一紧——谁受重伤了?!

就见后头一人稍驼着背半架着一人急匆匆扶进门中,被扶着那人垂着头露出半张染血的熟悉面庞——那是冲田君!

他脑袋一空,颤抖着刚要上前,那驼着背的人——土方岁三轻瞪了他一眼,斥道

“别过来添乱,总司需要先治疗”

他没有再动,主人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不会治疗的他在这种状况下什么都没办法帮上忙。

「怎么回事,冲田君怎么会这个样子,清光呢?」

他们身后和泉守和堀川紧跟着,和它的主人相同,堀川同样扶着一人,还是初具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一身血迹比使用他的主人还要凄惨

“清光!”

他跌跌撞撞的跑去,还不待开口,便看见加州清光手上死死拽着的鋩子,那个爱穿红的孩子将自己染得一身血色,几乎分不清血色和红色的区别

“不、不会的,清光不会有事的!”

“总之,先把他扶进屋里,等冲田先生好些了就去找刀匠修复,不一定没有余地了”

堀川轻轻地把人扶过去,等他接过手来,才发现昔日总是挽着笑颜的红润脸颊惨白的近乎透明,这时候的加州清光就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一碰就再也恢复不了原状。

明明只是看着,明明只是一段画面,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从联系的另一头传来的天翻地覆的绝望和害怕,仿佛世界的脊柱一夕之间便即将崩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事情似乎又向好的方向发展,冲田总司的状况渐渐地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消去脸庞也红润许多,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被剑划出的伤口,只有些许磕碰的轻伤,无伤大雅。于是他觉得,加州清光一定也会没事的,他如此说服着自己。

可是,直到冲田总司的伤全部痊愈后,加州清光也依旧没能修复,他陪着冲田君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刀匠,却都只得来‘修复不能’的结果,其实他们很清楚——刀身多处磨损,鋩子折断,对于本来刀身就薄的加州清光,修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是渴求着,渴求着一丝奇迹。

最终,加州清光还是没能被修复。在袛园祭的晚上,看着漫天的烟花,他就那么靠在冲田君怀里,化作空气中的星点。

他就在一旁看着,忍着泪,心底的绝望化作空中低语,反反复复,仿佛如此,那个人就能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笑得开怀。

“清光......清光......清光......加州清光!加州......清光......”

那满天烟花背后的夜色越加浓稠,如墨入清水,就在他眼前点染埋没了一切,怀抱着短剑残刃的主人的清秀面容也被墨掩下

“冲田君!”

直到整个世界都被墨色侵染,黑暗的一无边际,见不到丝毫光亮,他都只能无力的挣扎着嘶喊着,仿佛他的作为都已是无用之功。

“不...要!不要!!”

“安定!”

他睁开眸,就见到已是少年模样的加州清光正急切摇着他,唤着他的名字,

“清光......”

“没事吧,你突然倒下了”

怀里的孩子突然抱紧自己,他能感觉到那个幼小的身躯在颤抖着,那双小手正紧紧抓着自己的内衬,似乎只要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怎么了?”

怀里的孩子没吱声,只是抓得更紧了,这个样子的安定不知为何与本丸的大和守安定从噩梦中惊醒后悄然看他的那一眼时的表情重合在一起,那模样就像害怕失去某种东西一样。

“不知道,好像有很多东西混在一起”

脑袋里乱糟糟的,加州清光染血的惨白面庞和主人嘴角淌下的些许血液以及袛园祭上灿烂的烟花,好多似乎很重要的画面混杂在一起,弄得他不清楚到底看见了什么,但那种绝望与奔溃还残留着,那到底是......

“没事的,我在这里。”

他被拥进温暖的怀抱中,打断了所有。加州清光垂着眸,安抚着怀里的孩子,促使他忘却刚才噩梦中幻像。

「噩梦还不会袭来,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

「对不起......」

“对了”

他摸索着口袋,掏出什么放在小安定面前,再缓缓摊开手——那是一卷丝带,湛蓝又稍微深邃的颜色像极了安定的眼眸

“这个本来是给那家伙的,因为那家伙刀鞘上的丝带都已经很旧了,不过...”

他看着面前的孩子,露出一种极为少见的只属于现在的加州清光的温柔笑容。在小安定眼中那份笑容和冲田总司很像,但又有着很大区别,面前的加州清光就像一朵花,一朵他从未见过的花,叫不出名字,但开着殷红的迤逦色彩,明明还在眼前安然绽放着,却仿佛绚烂的转瞬即逝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它应该送给现在的你。”

他拉过对方腰间的打刀,细心系好,还打了个蝴蝶结,示意他跟上。小安定抬头才发觉他们已经不再刚才的树林中,这部分的树林虽然有些稀疏但还保留着墨绿的叶片,在这种随时都可能大雪的冬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这里是?”

“还在山里哦,只是不知道跳转到什么地方了而已。击败刚才的时间溯行军后就突然转换到这里。”

他牵着小安定的手,在侦查开到最大的状态下,远处的动静轻而易举就传入耳中,那是铁器交叉迸溅出火花的声音,是熟悉的轻响,是那把曾经的加州清光。

“要抓紧了”

他没有再抱起小安定,论速度,只有灵体之身的他在机动上仅仅稍逊色于现在的加州清光,毕竟被赋予的人之身尚需锻炼,可纯灵力幻化的付丧神之身却无此担忧,名列妖怪之类的付丧神生来便有着各方面的优势。唯独他们灵力尚且薄弱,长时间剧烈活动极耗体力,以疲态之相对敌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幸好灵体无甚重量,他抱着奔跑也耗费不了多少体力。

越靠近那股杀气就越强,某个节点上就猛然爆发开,那股在他们眼中肉眼可见杀气弥漫开,宛若牢笼。

“你们休想!”

「凡是想要妄图插手冲田总司人生的家伙,全部都给我死吧!」

然而,只有实际到达战场,才明白这一次事情有多么荒谬,远处可见里三层外三层的时间溯行军团团围住包围圈里清隽削瘦的男子和小小的付丧神,他们的身前身披浅葱羽织的少年武士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顶在前方,冷笑着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碰冲田君一根手指头!”

他明白,那家伙又在胡来。

但是......

他这一次,并不想阻止对方——如果这是能保住冲田总司人生的唯一方法,那么他加州清光哪怕以身入刀解池都毫无悔怨!

这么轻笑着,他未曾停下冲刺的脚步,只是带上身旁的小安定,凌空一跃,一道三段刺破开那道粗壮巨大的身影,轻巧落地,对着相隔不到一小时的少年笑道

“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欢迎啊”



作者的话\( ̄︶ ̄)/ 

真的,大半年不写,再回来写文手感超生,再加上又有一堆历史遗留问题,处理一下就六月底了,家里母上大人致力于将我拖出家门运动,所以.....而且本人是立志要写小说的人,所以还要去打大纲,查资料,说实话越写越觉得自己脑袋里的东西不够多,可惜当初的文科成绩不好,要不就选文科了。

前路是大半年前的脑洞,再接上的时候该设计什么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下个中篇或着长篇,我该打大纲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本着负责态度,大概交代一下,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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